柳色花宵

diary of Immorl Street
不務正業的倉庫。

有幸得此倏忽之身,遍觀紅塵春花秋月,
願這一世,確是好夢一場。

[茨狗]Harpocrates 06

紅毛不良少年茨木x高材生大天狗

(大概是......雙向欲擒故縱?)

Harpocrates 06

送大天狗回宿舍後,茨木後悔了一整晚。

待在自己那裡,大天狗肯定不自在,但留生病還備受折騰的大天狗一個人,換他坐立難安。壓抑住去宿舍接人的衝動,平時大爺似壓軸進場的惡少年,一大清早神色陰戾坐定教室,進門的同學都給嚇得夠嗆。


比平時稍晚到校的大天狗,進門也沒給他好臉色。茨木見到大天狗 ,心是舒坦了,嘴上卻貧:「你就不能好好在床上躺一天?」

大天狗故作充耳不聞,好不容易平息的體溫卻開始燥熱,不安反應如蟻蝕身。諷刺得是,當初茨木"又不是第一次"的嘲弄,反倒成為現如今,他自我安慰的藉口。

在通勤途中,他努力梳理自己的手足無措,他清楚自己的恐懼核心,從不是哪路對手,而是自己的不堪入目,被公之於眾。他害怕被察覺,每當誰提及那些照片,他矜傲的外表下,早已丟盔卸甲、跪地討饒,但求一條生路,不惜任何妥協任何代價。

軟肋在茨木手中,他原是鬆一口氣的。正因為茨木是最難纏的對手,他能用任何方式打擊自己,最沒必要的,就是下三濫的威脅手段,自己有大把時間,與他冷靜周旋。

然而第三次醒在那個房間,所有對自己不卑不亢、不形於色的告誡,全化為烏有。

如今面對茨木,他一刻也無法平心靜氣。

他只能落荒而逃。



今天的青行燈也很反常,那個平日忙於吸乾他人隱私的八卦吞食獸,如今倒成了有故事的女人。大天狗等了她一天,沒等到她來搭話,只好親自上前。她立刻拉著大天狗悄聲說,她被劫了,表情喜笑顏開,明顯文不對題。

「一個拿著木刀的高馬尾女孩,逼著我拖下制服。我問她,裡面這件要不要?」青行燈指內衣。「見她不答話,我想就主動脫給她吧!她居然羞憤轉頭走掉了,是不是很可愛?!」

情節太超展開,大天狗迴路跟不上,想自己有她一星半點的臉皮,也不至於如此狼狽。懶得聽她繼續鬼扯,直接單刀直入:「我可以加入學生會。」

青行燈興奮得想把他放胸口搓揉,說她正愁忙不過來,大天狗閃過她的撲襲,問她忙什麼。

「年度大事,春季修學旅行啊!」



全校集會時間,大禮堂播放完本季修學旅行行前展示PPT,學生會日夜兼程努力的成果,整個學校就像飛舞的粉櫻,洋溢在歡欣美好裡。

F班的牛鬼蛇神,也不例外,或者更甚,他們前校可沒這等好事。

茨木在班級列隊裡,遙看大禮堂上,整理投影儀器的大天狗,心裡憋得發慌。

第二次侵犯大天狗後,茨木多少對他心生憐惜。之後該交作業交作業、該傳試卷傳試卷、無處安放的長腿也不再扮演路障,彷彿終於體認到自己的幼稚,或者開始覺得那些不上檯面的惡作劇,都淡而無味,他本沒打算再給大天狗添一點麻煩。

可對方這陣子,對他避之唯恐不及,能消失絕不留半個影子,茨木心裡又升起一股無名火。

幫學校安排修學旅行,理由冠冕堂皇,看著F班兄弟引頸期盼的傻樣,他找不到理由妨礙大天狗。

本校一年春秋兩次修學旅行,時值一週,品質向來羨煞他校,相對旅費不算小數目。學校今年特別給出大禮,只要提供低收入家庭證明,再加以勞動補償,可以申請旅費補助。F班窮學生們,興風作浪的精力,都轉為溫泉之旅打拼,沒有一個想錯過這次旅行。

擱在以前,茨木大概不把這種郊遊活動放眼裡。現在,他急需找到事情,揮霍無處發洩的精力,不想欠學校人情,打工的錢要還車貸,他就去找酒吞討差事。

大概是唬弄茨木太多次,酒吞難得破例,讓茨木參與他們組織行動。

那是一場走私交易,詳細內容茨木沒有多問。酒吞要求茨木獨自穿著學生制服,將東西藏在書包,送到交易地點即可。

交易地點,在學校宿舍的廢棄物回收站。

X

大天狗眼前是一座吊橋,劃破火染似的秋楓,不見盡頭。

九醉溪名勝,夢大吊橋,如今這個季節,大概躺在春綠裡。也許是連日疲勞累積,他照片前恍惚,彷彿腳底踩懸,迷失在搖搖欲墜的幻境。

行程大致底定,細節尚待確認,青行燈心安理得,把大批資料扔給大天狗帶回宿舍繼續頭疼。這個夜晚不是很寧靜,時不時警車呼嘯。舍監很少查大天狗的房,也就偶爾意思性來打聲招呼,大天狗被敲門聲喚醒,沒有意識到時過午夜,不疑有他,便去轉開門鎖。

猛地,黑色人影閃了進來,摀他一鼻腔血銹味。

「茨木?!」大天狗晃眼沒看清,卻下意識,在對方指尖脫口而出。

身後的人一秒停滯,捂嘴的手鬆開卻環上胸口,更深地把大天狗鎖進懷裡。竄入耳中的低喘無比熟悉,大天狗側頭看清他火紅色頭髮,又恨恨喊了一聲:「茨木!」

黏稠液體滴落,茨木扣住他的黑色制服臂袖,把大天狗的淺色棉衫,染成鮮紅。大天狗一個使力將茨木甩上玄關牆,失血過多的茨木瞬間發懵,但撞擊製造出的巨大聲響,顯然讓大天狗比後者受到更多驚嚇。

學生單人宿舍間數不多,鄰間多是教師主任,這棟宿舍樓,從來寧靜得過份。

他不敢繼續與茨木發生衝突,眼看對方又壓將過來,連忙抽條毛巾塞過去,要他先止血。茨木沒接,猝不及防扒拉下黑色制服和襯衫,露出精實上身。

大天狗驚魂未定,只見對方把鮮血淋漓的右臂,毫不客氣遞向自己。

確認對方暫無進犯念頭,大天狗稍微冷靜下來,端詳那道帶著灼焦的傷口,槍傷,子彈險險擦過皮肉,裂出一道不小的口子。「......我勸你去醫院縫幾針。」

「不去。」

顯然是要賴著不走了。落地鮮血已經匯聚一窪,再下去怕是血流成河,大天狗無可耐何,只好安他在原地,用房內有限的資源,幫他包紮傷口。

茨木感受他無聲貼近,長睫毛翕翕扇動,自己多日以來的狂躁,也隨著傷口一圈圈謹慎地纏繞,得到安撫。可是遠遠不夠,他驀然掠住他細頸,狠狠對著唇吻上一口。

薄金色髮梢猶帶水,肌膚透發草本沐浴乳的新香,此刻茨木只想把大天狗按在牆上,肏得支離破碎。

大天狗推搡他,火冒三丈,還沒把人甩開,就忙不迭地拿剛蘸過礦泉水的毛巾,死命擦揉茨木留在他後腦的血漬,擦完自己,又把罪魁禍首的血爪子拉過去清理,最後才想起什麼似的,嫌惡地用手背抹過被吻的兩瓣。

一系列動作,可憐又可愛,逗得茨木心樂,戀戀不捨又擒著大天狗啄了幾口,體內的獸性早已低眉順目。聽見窗外警鳴飛馳,想到自己任務出意外,還得回去跟酒吞報告,便放過身下掙扎的人兒,套回衣服撿起地上鴨舌帽,告辭離去。


他在運貨途中不知為何被警方盯上,酒吞原先交代他遇事只准逃,緊急狀況就棄物求生。他一股野火無處撒,逃得過也不想逃,回頭殺入敵陣一頓剽打,大概被他狠勁嚇到,幾個年輕警察忍不住開槍。最終,他還是突破重重警網,把東西安全放到回收廠。

離開大天狗房間,他回到原處,發現東西還在,躲在邊上觀察好一陣子,都不見交易對象來取貨,心想是不是四處鳴笛的警車,導致事情有變,傳了幾封消息給酒吞,都沒收到回覆。

他想去找酒吞,才發現根本不知道上哪找,他對酒吞的住所、據點,全然一無所知。

X

還有茨木不知道的,真正的交易,在相隔學校宿舍十萬八千里的河岸,瞞天過海地開展,自己不過是組織暴露給警方的誘餌。制服是為了遏止警方槍擊,書包裡只有些影視店偷來的光碟。

原本酒吞只打算讓他幫忙拖延一點時間,沒料到茨木能在重重警網包圍下,把事情完成,又也許他是料到的。酒吞剛結束與敵對組織的槍戰,看到茨木的訊息,手機隨意扔給手下,叫他回茨木,會依約把錢給他。別說一個九州修學旅行,去杜拜三天兩夜都綽綽有餘。

三尾狐扭著臀過來,風騷無限,這女人是上頭派來,美其名服侍,實則監視酒吞的存在。「你這兄弟本事不小啊?聽說還對你言聽計從、乖得像狗,怎麼不拉進組織?藏著掖著,捨不得?」

「的確,他可有本事。」酒吞發笑。「你若教他學會使槍,他會第一個去崩了你們老大,好讓我即刻登基,君臨天下。」

三尾狐也笑了,給這個笑話滿分。酒吞卻沒說笑。

過去那些放課後的校園械鬥,不過家家酒,進入這個黑夜帝國,那是真正以血洗血、以命換命的殘酷世界。他一輩子都不打算讓茨木涉足,並非出於保護,他深知,教會一頭野獸殺人的恐怖。

茨木從來不是聽話的狗,他跟著酒吞,不過是尋嗅血肉的本能,他等待戰鬥的指示,卻不可能順著酒吞步步為營。酒吞清楚,照著遊戲規則,就能一步步得到自己所求(也許除了某個女人的芳心),而茨木,卻可能一夕毀滅所有規則。

教唆一只野獸去吃人,不算本事,他想。要是哪天,茨木學會對誰溫柔相待,那才叫天降奇觀。

X

茨木離開後,大天狗恍若劫後餘生。

處理殘局折騰大半宿,仍然去不盡滿室銹腥味。大天狗很累,倒在床上,卻睡得極不安穩。

在夢裡,猩紅塗鴉滿佈的廢棄教室,無數雙黑暗中注視的眼瞳,他被茨木瘋狂佔有,不知廉恥地放聲吟叫。

晨光中汗涔涔驚醒,遺留一下身不堪。


他的身體竟回應茨木,如渴如念。
大天狗覺得自己簡直瘋了。


Tbc.

Ps.莫再問為啥醒三次,下雨那天醒了兩次,打昏醒了又日昏(心疼狗子XD)。
评论(31)
热度(474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柳色花宵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