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色花宵

diary of Immorl Street
不務正業的倉庫。

有幸得此倏忽之身,遍觀紅塵春花秋月,
願這一世,確是好夢一場。

[茨狗]Harpocrates 04

紅毛不良少年茨木x高材生大天狗


(誠實回答我,你有沒有日過我?)



Harpocrates 04



後來他們才知道,制服失竊稱不上一個案件,充其量只是一則預告。


接踵而至的事件,搞得學校翻天覆地沒一日安歇。很多同學在上下學途中遇襲,被逼脫了上衣那算是萬幸,被揍得不成人形還扒個精光大有人在。目擊者描述裡,犯人大多穿著便服,甚至是A校的制服。當然校方一口咬定那是被竊的制服,犯罪的一定是校外人士。



反正在學校認知裡,根本沒把轉來的D校生當自己學生。F班的制服狩獵遊戲如火如荼。為了遊戲順利長久,他們訂立一些規矩。其一不能曝露自己身份牽連整個班級、其二男生不能對女生使用暴力手段維持公平,遊戲持續到D校第一棟建築被夷平,預估兩個月。除了幾個本事特別好的,他們大多分組集體行動,再平分戰果。D校地底下,有一個沒畫進平面圖的舊時防空洞,從前學長發現傳承下來,是他們共有的秘密基地,搶來的制服,就寫上名字藏在那裡。   


在集體狂歡般的胡作非為裡,傳聞裡最窮凶極惡的茨木(酒吞長於領導,要說犯事手段,茨木還是比較嚇人的),反而成為最安份的那個。


他不知道酒吞只想把他放置處理,還一心等對方佈置大任務,搶制服這種檔次過低的遊戲,他提不起興致,沒意識到自己跟大天狗玩的藏課本擋去路等等把戲,才真叫幼稚到地心。他自己的解釋是,逗弄手下敗將,就跟逗隻小狗一樣,根本沒有下狠手的必要。從前那些敗到跪地求饒,還繼續被折磨至不成人形的對家,聽到大概會氣得掀棺材板。


這幾天,他也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心慈手軟。大天狗連躲女人,都比躲他還用力,又一個體育課結束,為了等青行燈離開,大天狗幾乎想在男更衣室呆到下節課前最後一秒,就算人都走光只剩茨木。


茨木是為他留的,他把大天狗撈過來壓在牆上。「看來你沒把我放眼裡?」


他從那隻小狗的眼神裡,竟讀出一絲走投無路的絕望。



大天狗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些哲學問題,譬如一個普通人,是如何被逼成犯罪的。


他的意識像在浩瀚宇宙漂浮著,試圖抓住飄渺的真理,卻抓住一團混沌。


他想,用利刃劃開這團混沌,也許答案就在其中。




「啊啊啊啊啊!啊—————!!我招我們招招招!!!」


大天狗手中冰涼的30度專業細工刀,剛碰上頸肉,鐮鼬三兄弟就齊聲尖叫起來。


三兄弟像三隻蟲蛹被倒吊橋下,只剩頭頂著地,用得還是自己兜裡的犯罪道具。他們放學遇見堤防信步的大天狗,仗著對方命門在自己人手中,惡向膽邊生就圍過去奚落,先是用照片威脅對方別輕舉妄動,接著問候對方那天被大哥照顧得爽不爽。哪裡料到走到橋下的大天狗,忽然兇性大發。


什麼叫不作死不會死。其實他們不是想出言諷刺,他們比大天狗更想知道詳情。


「我不知道!我真的不知道!我們還是寶寶啊!聽到要做羞羞的事,咱三兄弟就讓他們慢忙,溜出去把風了!結果其它兄弟,跟著我們腳後跟,也被茨木大哥趕出來。」鐮大把手捂在眼睛上說。


「對的呢!對的呢!我們在寒風中的教室外,給茨木大哥把守,偷聽半天什麼動靜也沒有。回教室才發現,茨木大哥早不知道把你帶到哪裡去了。」鐮二把手捂在耳朵上說。


「其它兄弟是誰?在哪裡。」


三兄弟七嘴八舌,唸了幾個名字。「因為這件事,他們嫌茨木大哥不仗義,到現在都沒來上學,聽說找酒吞老大混去了。」鐮三把手捂在嘴巴上說。


大天狗不知何時摸出他弎的手機,裡面盡是些不勘入目的檔案,但那晚的照片狀況基本吻合說詞,他順手把資料夾格式化,三兄弟發出悲傷地嗚鳴。


威脅自己的東西不在他們手上。臨行大天狗回望一眼,眼神毫無溫度,正要丟棄美刀片,想起什麼,順手送他們運動褲幾口子,留下妨礙風化的六條裸腿風中凌亂。


像隻黃雀躲在後頭的青行燈,也笑得風中凌亂了。理事長還居然指望大天狗步步為營,把犯事的D校生都掃地出門,照他這血性,沒把自己賠掉就不錯了。



他討厭被人威脅,D校生不行,學生會也不行。插在他胸口的那根刺,他要親手拔出來。


大天狗決定一不做二不休。


打聽到其它四個人的消息,趁著週末,大天狗換上那套不知道主人的帶刺繡紋黑色帽T。褲管袖口太長還得打折子,稍微影響他的戰鬥力,但他對那些人什麼本事,多少有個底。


他迷失在覆蓋塗鴉的髒亂小巷,被電玩和柏青哥的噪音擾得心神不寧,天空降下陰雨,差點要放棄的時候,在躲雨的紅茶店看見那四個人的影子。


能一網打盡,事情簡單許多。大天狗走過去半褪帽兜,金毛男人見獵心喜,出言就是調戲:「小美人,上次爺沒爽到,還知道送上門來了。」其它三個有眼色的,早拔腿拋下那個白癡往外開溜。大天狗迅雷不及掩耳迎面給金毛一拳,再一個劈掌把他的手機分屍,就往外追去。


路上礙事的三教九流都被滂沱大雨沖淨,大天狗暢行無阻又解決一個。最後兩個逼到死胡同,眼見手機在自己面前先行歸天,雙雙猛虎落地式討饒:「冤有頭!債有主!我們什麼也沒幹!有照片都在茨木那裡!」


要你廢話!大天狗咬牙。某種程度上,他就是洩憤而已。事情在問完三兄弟,就大概有了輪廓,但直接面對茨木他心裡沒底。他不認為茨木完全無法對付,只是鬥武行不通,茨木動作太快力量又足,一招他都吃不消,鬥智,在他完全掌握對方情報前,暫沒有頭緒。


不如先解決這些狗仗人勢的鱉三,圖個心裏痛快。大天狗磨拳霍霍,雨聲很大,但他耳膜裡只剩自己激昂的鼓譟。



茨木捉摸著搞一台重型機車,問酒吞怎麼整,酒吞敷衍他打工買,他就真的跑去夜店當侍者賺錢,殊不知酒吞跟他底下那票人的愛騎,基本都是贓車改造。模範生大天狗形勢所逼提大刀忙著尋仇的時候,不良少年茨木正安份守己在店裡準備開業。


上學時間無可造作,課餘時間也不能出去搞事,茨木手上排酒瓶,心裡悶得慌。忽然接到兄弟電話,十萬火急就說了巷名和”救命”加起來五個字。地點只隔兩條巷,茨木到場看見一個穿著自己衣服的少年,對自己兄弟大開殺戒。


他上前就是一個手刀。



大天狗又在那個水泥色房間醒來,同樣不著片縷。


不同的是這次雙手未縛,他不在沙發而是安安穩穩躺在床上,沙發上坐著茨木,正玩射飛鏢。


「這是哪裡?」是哪裡都好,最好不是現實,大天狗想。


「我家。」茨木漫不經心回答。

「衣服都是雨水,我脫掉了,你喜歡就再去挑一套穿。」


大天狗熟門熟路到衣箱翻出一套運動服,還是得卷上褲管袖口,穿好才有心思重新端詳四周。空曠的空間沒有隔間,零星散置後工業風傢俱,正中央是沙發,左側加大單人床,右側開放式吧台,灰泥色裝潢故作頹廢,實際上收拾得乾淨清爽。


他還在組織語言,茨木搶先開口:「你找他們麻煩做什麼?」


事到這份上,大天狗也沒什麼好保留,他直直站到茨木面前。


「把照片刪了!」


「照片?…………喔!」像是才想起什麼,茨木從口袋掏出手機。「有本事你搶。」


大天狗二話不說伸手上前,茨木順勢揣過來就把他抱在懷裡。大天狗的空手道流派偏唐拳,長於踢打摔拿投,不擅於柔道的受身固技。簡而言之,必須保持攻擊範圍,一旦近身扭打,就很難發揮實力。茨木不懂武術,見大天狗發招,把他扣進懷裡完全出於攻防本能,不知道是掙扎用力過猛,還是因為動作過於曖昧,很快大天狗白皙的臉就潮紅一片。


茨木心癢,一個使力,把大天狗摁進沙發。「那麼想知道那晚的事,我這就讓你回憶起來。」


「我不想!」大天狗氣急敗壞。



「你不想,你的身體也記得。」


tbc.




然後你猜,這車翻是不翻...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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